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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人怕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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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茶肆里的生意固然是好,可往来不过都是奔波劳累命的穷苦人,赚不得多少钱。偶尔有过路的官宦客商,舍得多花几个钱打赏,点些稀罕的吃食,那简直就是老天恩赐。

盘算过家中的积蓄,加上上次杨掌柜和杨柳来送的钱,左右不过六、七十两,对平常人家一年的用度都是够的,只是离学费还差很远。

开了学要住在书院里,那都是有钱人家或者贵族子弟,吃穿用度稍差难免会被人看不起,不希望小鼓受这样的委屈,到时候肯定还得置办一套笔墨纸砚、新衣被褥,皆是笔不小的开支。

这些时日,小鱼更加勤奋工作起来,白天在茶肆里跑前忙后,招呼客人。晚上睡下了也不闲着,拿着锄头水桶在灵泉制造的幻象里,一番劳碌,播种、浇水、扶苗、除虫,待到果实累累又要采摘、装筐,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自然是极累的。

曹大娘只看到她在茶肆里整日早出晚归的忙碌,就嘲笑说她这是女儿家大了,有起心思,知道给自己攒嫁妆啦。殊不知小鼓的学费都不够,她哪里有心思想那些。

好在每次一番酣畅淋漓的忙活后都能在温泉池子里美美的泡个澡,既能去除周身疲劳,又能美白养颜塑身,倒不觉得那么难熬。灵泉水发挥作用,再加上她夏季里喝了不少柠檬水,西红柿也天天吃着,整个人白的发光。

所谓一白遮千丑,一胖毁所有,小鱼刻意搭配餐食,粗粮细粮兼顾,每顿只吃六分饱,又极为注意运动。一个月下来,容光焕发,白里透红,气色极好。四肢纤细,腰肢盈盈一握,比先前光靠灵泉的改变还要再美些,果然是成事在天行事在人,人的积极主动作用还是很牢靠的。

再说村子里面以前爱找事的王媒婆、樊素,眼瞅着她的变化,艳羡的不得了。是个女人都爱美,恨不得三天两头儿往这里跑,一会儿帮忙给姜家院子里的作物浇浇水,一会又来与她讨论最近流行的服饰、戏曲,总之是怎么巴结怎么来。

小鱼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虽然以前她们都找过自己的麻烦,可终归是一个村子里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脸面上太难看也不好。耐心给她们讲了保健养生的方法,饮食调理很是重要,各个像得了圣旨兴高采烈的回去照办。

姜小鱼的名声在外,人人都道她对女子的养生之道格外懂行,官道旁开的杏花村就是她的门面,若是有幸得了指点,回家长期坚持,势必会有些效果呢。

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连带着莲花镇、安乐镇、姜家村等周围十几个村镇都知道有这么个人、这么个茶肆,每日照着她的指点过活的女子不在少数。早知道不管在哪里,女人的生意都这么好做,还不如开个美容院来钱多。

人怕出名猪怕壮,太有名气也不见得都是好事情,虽然穿越过来才大半年,招惹得人却不少。幸好在安乐镇里为了救杨柳破口大骂的地痞无赖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然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呢。

找着打架的没有,意料之外来挨骂的人却来了两个。许是听人闲话,就这么一路问过来,丁月花带着姜小荷还真找到了她,幸好小鼓不在,她是了解丁月花的,撒起泼来男人都怕,撕破脸皮难免吓到小鼓。

姜小鱼正在给地翻土,前一波种出的朝天椒长势不错,院子里面还有空地,荒废着怪可惜的,便都一并清理种些作物。明日就是月中集市,想到这里又去墙角拖出两个竹筐子,打算今晚将灵泉里的东西搬出来,明日拿到集市上卖。

刚抬起头,就见到丁月花领着姜小荷远远地走过来,先前吃过自己的亏,现在也不敢硬来。本来二人打听好了村子东头就是小鱼的地方,还愁着怎么能见到她,就怕她知道是自己二人来了不肯相间,现在倒是省事,人就在院子里。

看来母女两过的并不怎么样,粗布衣服邋里邋遢的裹在身上,以前买不起名贵的步摇金簪,头发上也是会挂些素银发饰,如今哪里还有什么点缀的东西,就连头发都是乱蓬蓬的,这可跟她走的时候出入太大。

丁月花站在院子外面,装出一副有礼貌的样子敲敲门,见院子里的人连应声的打算都没有,只得扯开嗓子喊道:“小鱼吗?我是二婶呀,我带着你堂妹来看你啦,快打开门让我们进去喝口水,一路过来走断我的老腿了。”

姜小荷站在她妈身后,起先没说话,半晌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堂姐既不是瞎子,也不是个聋子,准是故意刁难她们,也走上前“啪啪”的拍着门。

小鱼本来作势想不理二人,可震耳欲聋的拍门声让人不得安生,耳根子都不能清净。没好气的稍走近一些,隔着篱笆门回话,“你们找错人了,快走吧,别再这里惹是生非。”

二人舍不得花钱做牛车,一路走来,脚上的水泡都磨出好几个,没达到目的哪里能轻易罢休。丁月花不是个省油的灯,又深知村民喜欢凑热闹的习惯,当下也不要什么脸面,整个人往篱笆门上一靠,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起在小鱼父母走后,她养孩子的不易。

果不其然,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人,村里的人们渐渐围过来。好在因为小鱼为人爽快、活波开朗,最近又靠美容养生笼络了不少人心,风评甚好,没有引起多少负面议论,而是门前毫无形象可言的丁月花成为众矢之的。

哭闹间扯出很多之前的事情,原来自从小鱼放了一把火烧掉自家的院子带着小鼓逃走以后,他们不得不搬回以前的茅草屋居住。姜大贵爱赌博欠了赌坊的钱,被追债的人打断了一只手依旧本性不改,连家里都被人端了,现在他们是家徒四壁,听说她过得不错,遂来投奔。

姜小鱼听此,心中不由一阵痛快,投奔?什么鬼?她没有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双膝跪地连磕三个响头,大呼苍天有眼都不错了,还想让她接济,做春秋美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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