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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肉中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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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只是模样相像,内涵却是有着千差万别的。很多人不懂,才会被它的外形所骗,甚至是因为‘法国梧桐’沾了国外的洋气,让人产生错觉,自以为自己更加的高贵迷人,但事实上,它只是虚有其表而已,只有真正的梧桐树,不仅能适应各种不同的环境,有着强大的生命力,以及其对爱情的忠贞不渝、高尚的品格深受古今文人墨客的钟情,而且它的全身上下都是宝……”

“法国梧桐是假梧桐!”这是冷玉堂最后下的定论。

那个时候,陈晓敏以为,冷玉堂仍是不解风情,所以才会无趣地与她说起梧桐与法国梧桐的不同,但现在想来,这就是她在他心目中的定位吧,她以为他木讷,不明白她带有情意的试探,但实则是她没有真正明了他话中的含意。她以为,在她与蒋蓉、方慧秀之间,她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所以她才会在看到平凡无奇的方慧秀能吸引冷玉堂的目光时,她那一直躲在蒋蓉美貌的阴影下而自卑的心又不安分地蠢蠢欲动起来,有勇气为自己争取一下。只怕是,她所有的私心,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看在了眼里,在他的眼里,不管是她,还是蒋蓉,都不及那个叫方慧秀的千分之一吧?

“哎哟哟,大才女怎么在这里哭得如此伤心呀?真是,看得我的心都要碎了!”突然,从陈晓敏的身后传来冷国正如老鼠般的诘笑声。

陈晓敏一惊,抬首去看时,冷国正已经一脸嘲讽地站在她的身前。她怎能如此的疏忽大意,让他这个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神跟在她的身后?陈晓敏瞪着眼珠子看他,哽咽的声音也立刻武装了起来:“你又想干吗?我不是说了钱我过些天会还你吗?”

原来陈晓敏在出国之前,在国内的日子并不好过。当年带着冷进睿给的一笔钱,独自一人把母亲的骨灰带回家乡安葬。哪知是“屋漏偏逢三月夜”,钱在路上就被小偷扒走了。仅有的几百块钱,也是乡亲叔伯借到她的,也在办完母亲的后事后所剩无几了。再加上“绑架犯女儿”这个令人歧视、抬不起头的新身份,也没有亲戚敢收留她,逼着她年仅十六岁的她几乎到了生活的边缘。幸好她的学习的成绩一直都很不错,颇受班主任的器重,为她垫了高中三年的学费。但是生活费呢?

开始的时候,她是靠给人抄作业、放学到外面捡破烂,来换取一些微薄的收入。但其实这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同学们完全的排挤!他们嫌弃是“绑架犯的女儿”,是个捡破烂的乞丐,不管她每天把身上洗得如何干净,他们远远看见她,就会皱着鼻头,夸张地捂着鼻子,大声地嚷嚷着;“快走开、快走开,你臭死了,臭死了!”如果班里有什么活动,她想要举手参与,同学们都会立刻出声激烈地抗议。开始的时候,老师还会帮她说说话,但后来有些老师甚至反过来找她,要她不要激起同学的抵触情绪,让她觉得好委屈。就是在事隔这么多年后的今天想起这些,她仍然会难受得抽噎。

后来,在她高三毕业时,班主任为她联系到冷国正的父亲,让她当冷国正的补习老师,再加上奖学金,才解决了她大学所需的费用。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冷国正并不服这个比他大三岁的“娘们”,经常捉弄她。但是经过她两三次的估题,帮他在测验上取得了不少的进步,得到他父亲的夸奖后,他慢慢地服她了,甚至是在两人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情谊。但或许越是这样,所以在她让他冒用他父亲的公章,弄出十多万巨款后,便卷款出国,差点害他坐牢,心中的恨就有如肉中的刺,只要稍稍一碰触,就引起痉挛般的痛,但若是想除,那必定是要一刀一刀地削肉了吧?因为被骗走的,不仅仅是钱了,俗话说: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了!她欠他的,注定是一辈子还不了的了!

冷玉堂主动开口邀她回国,继续做他事业上的搭档时,她是高兴得难以自禁,认为自己在他的心目中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但也是这样的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望冲昏了理智,在明知道只要自己一踏上这块土地,冷国正就能马上找到她,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但她却偏有着一些的侥幸心理,以为冷国正或许会找不到她!

真是冤家路窄呀!原来冷玉堂与他正是堂兄弟的近亲关系,她就这样把自己自动自觉地送到了他的面前。

那个时候,看到她站在冷玉堂的身边,并被冷玉堂介绍是他的秘书时,冷国正就像是被一个核桃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一样说不出一个字来。就见他的双目圆睁,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完全没了往日的痞样。相信他也是绝不会相信,作为一个诈骗犯,她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吧?

“你真的就是陈晓敏?那、那个陈晓敏?”当冷玉堂走开时,冷国正又不敢相信地眨巴着眼睛,有些口吃地问着。

“对,是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那个陈晓敏。”当时的她回答得气纠纠雄昂昂,一点都没有心虚的表现。

但也是自那一刻起,她周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都警觉地竖了起来,提防着他的接近,简直就是可以用草木皆兵、闻风而逃来形容。再加上蒋蓉是极端的傲慢与挑剔,她打心底瞧不起这些小县城里的土包子们,特别是安保的莽夫,不让他们轻易进入有她办公的地方。大大地减少了冷国正骚扰她的机会。

然,真要堵人,就是这样小小一个度假村,又怎么会堵不到人呢?正如此刻!

“我们之间,难道就只有区区的十来万元吗?”冷国正的脸上现在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找你找得多苦,简直就是朝思暮想,每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仿佛都能听到你躺在我的身下,随着我的动作发出的一声声销魂的叫声,你不知道,我光是想想,全身的骨头也都跟着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要不然趁着今晚,我们再来重温往日的旧梦……或是,你喜欢更刺激的,我们在这里打野战?”

冷国正是越说越放肆,脸上也现出了狞笑,一副随时准备恶狼扑食的狰狞模样。

“冷国正,我警告你,说话给我放尊重点,要不然休怪我——”

“休怪你怎么着?把我告到冷总那里去吗?你不是还妄想当上冷玉堂夫人吗?你就不怕我一时没管住自己的嘴,把你的那些事说给我堂哥你的冷总知道,你说到时他会怎么看你?还会把你留在他身边吗?”冷国正在逼近她,一手死死捏住她尖削好看的下巴,一双逼视的眼中有着阴狠。

“你——”陈晓敏怒瞪着他,但却敌不过男性的手劲,无法摆脱他的控制。

“哈哈哈……”看着因为气恼却又奈何不了他而涨红了脸的陈晓敏,冷国正那如老鼠般的诘笑声更是猖狂了起来,他嘴唇微动,极其小声地凑到她的耳边,“就今晚,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的话!”

“冷国正,你别逼我!”陈晓敏“腾”地站了起来,红了眼,咬牙道。

“就你?”冷国正轻蔑地看她,欲再要说些什么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冷美华打过来的,不用想也能知道小妮子是等他的消息等急了,打电话过来催来了。他烦躁地把电话挂断,但还没两秒鉮,电话铃声再一次急促地响了起来。

“这回算你走运,”冷国正对着陈晓敏扔下这样一句,便边往回走,边接起了电话,“喂……刚才有点事,现在正去问呢,等会再打过来……”

冷国正往冷玉堂的办公室走去时,正好碰着蒋蓉一脸怒容地往外走。两人是在走廊的拐角处,差点撞在了一起,蒋蓉美丽的眼睛喷火地瞪住了冷国正,“找死呀?走路不带眼睛呀?谁让你往这边来的,经过请示了吗?”

“呃——”突然遇到这样一只河东狮吼,即使在外面耍惯了流氓的冷国正也有些怔愣,一会才反应过来,说:“因为经理答应了给我妹妹他们办出国留学的手续,我是特意过来问问。”

“怎么了?”冷玉堂正好也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两人的情状,便上前询问。

“哼,给你!”蒋蓉怒气冲冲地瞟了冷玉堂一眼,冷哼了一声,又重重地把文件袋拍在冷国正身上,便踏着高傲的脚步,头也不回地气呼呼地走了。

“这是什么状况?”冷国正莫名其妙地承接了蒋蓉的怒气,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用双手接着突然拍到自己身上的文件袋,眨巴着眼睛讯问地看着冷玉堂。

“这应该是你妹妹他们出国留学要用的手续吧。蒋秘书的哥哥正好和英国的领事是多年深交的好友,办这点事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冷玉堂倒是从蒋蓉的肢体语言中了悟到她今天是想籍着这东西来为那天误会他的事表示歉意的,只是他误以为又是之前曾被他拒绝过的《股权转让书》,没有领情,才导致她如此气愤地暴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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