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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刘俊豪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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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父亲,沾上了一种东西,不是毒、品,却堪比毒、品的危害!

酒!

那天夜里,猎人父亲当着小刘俊豪的面,殴打了温柔的母亲,鲜血将地面都染红了,这一幕,对小刘俊豪的内心造成了多大的阴影,难以想象。

事后,第二天清晨,酒醒之后的猎人父亲深感自己的恶劣,不停的给母亲道歉,得不到原谅,他就跪下恳求,最后,母亲还是心软了,原谅了猎人父亲,知道他不是有意的,只是喝醉了酒,意识糊涂了。

然而,这一切,根本没有结束,猎人父亲染上了酒瘾,戒不掉了,他下山卖掉的猎物,钱全部拿去买酒喝了,而小刘俊豪的学费,甚至是家里的贴补都被猎人父亲拿去买酒喝,而且,猎人父亲对母亲的殴打,家暴,根本没有停止,每次家暴后,父亲都会祈求母亲的原谅,日复一日,一直重复着这样的生活。

直到一年后,那天猎人父亲赶着天刚亮,趁着这个时机去打猎,总能打到好的猎物,而母亲满身是伤的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用鲜红的抹布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木地板,想要将上面的血迹擦干。

可她不知道的是,血迹渗进了木地板里面,就擦不干净了……

小刘俊豪没钱读书,就在家里读一些猎人父亲从山下垃圾堆里面捡来的杂书,看到日日阴沉下来的母亲,小小的身影走到了她的旁边,握住了母亲一直擦拭地面的手,说出了那令他记在心里一辈子的话。

“妈妈,别忍了,我们杀了他吧!”

那个时候的刘俊豪,才六岁啊!

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逼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

当时的母亲,并没有这样做,她很生气,虽然不明白小刘俊豪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但她痛打了刘俊豪一顿,这也是她第一次打刘俊豪,没打几下,她就哭了,将刘俊豪抱在怀里,哭的很大声,似乎要将心里面所有的不满与痛苦全部都发泄出来。

小刘俊豪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样,任由被母亲的打骂,仍由母亲将他抱住,甚至抱得很用力,感觉要被勒死了一样,但他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任何的挣扎。

这样的日子一直在持续着,猎人父亲变得越来越变本加厉,甚至驱使着年纪只有十岁的刘俊豪上山代替他去打猎。

南域,大部分的地方都是没有开发的,山上食肉的野兽居多,是非常危险的地带,让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自己上山打猎,这得是有多么荒唐的老爹,才能想出的事情?

母亲阻止过,但阻止的代价就是挨一顿毒打,却并不能改变结果,刘俊豪上山了,一直到深夜才回来,他打到了猎物,但浑身布满了伤痕,可他的眼神呆滞,没有感情,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进门的时候,母亲又跪在地上擦拭血迹,这样的日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好像这就是他们家平日里的生活模式。

猎人父亲成天在家里喝大酒,那也不去,十岁的刘俊豪就担起了家庭生活的重任,上山打猎,下山卖猎物,然后给猎人父亲买酒,多余的钱贴补家用,饲养着家里的寄生虫。

这是刘俊豪的生活,猎人父亲的生活就是每天坐在火盆前,烤着火,喝着大酒,一边打骂母亲,而母亲的生活……母亲根本没有生活,她活得,不如一条狗……

这样的生活模式,像是机器化般的执行着,打猎,卖猎物,买酒,这三个词充斥了刘俊豪的一生,直到有一天,他下山卖猎物的时候,经过了一个用铁丝围栏包围住的地方。

在那里面,有着很多人穿着花绿色的衣服,在大雪纷飞之下,还赤着肩膀,呼呲呼呲的奔跑着,穿过一个又一个艰难的障碍,每次从高架上摔下来,他们只是疼的咧了咧嘴,又哈哈大笑的继续站起来奔跑。

这一幕在刘俊豪眼里,他仿佛看到了一直在森林中打猎的自己,每次穿过森林中的障碍,有的时候都会摔伤,可摔伤之后,又会爬起来,继续捕猎,疼痛只有自己知道!

可对比他满心的不甘,这些人过的却无比潇洒,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此刻的心情,就好像在那些垃圾堆里捡到的书中看到的一样,他……羡慕了……

羡慕这样的生活,羡慕那些人可以洒脱的活着,这也是他人生中,再次有了情感的描绘。

以至于带着这样的心情,当他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了买酒!

没错,当天晚上,他被打了,被猎人父亲暴打了一顿,虽然猎人父亲家暴了很多年,但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被打,平日里,猎人父亲家暴的都是母亲而已,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手,这是第一次!

那一刻,生来羸弱的母亲,居然像是发了疯似的扑向猎人父亲,和他殴打在一起。

那一年,刘俊豪二十岁了,他度过了两个年轮,从来没有看到母亲那么强势的一面,家暴的这些年里面,母亲从来没有还手过,一直挨打,忍气吞声,而今天,她还手了!

今天,是刘俊豪那如机器般的日子,终结的一天,他有了自己的情感,也看到了母亲奋起反抗的一幕,这对刘俊豪当时的心里,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然而,女人本生就比男人弱,更何况,作为猎人的父亲,力气就出奇的大,而软弱的母亲,哪里是他的对手,父亲用力将母亲一巴掌扇在地上,母亲没有站稳,脑袋磕在了后面的桌角,鲜血直流。

“妈!”刘俊豪心中一动,惊呼着来到母亲身旁。

母亲的脸色唰的变得雪白,虚弱的微微喘气,却用着关心的目光看着刘俊豪,好像在打量着他有没有受伤。

刘俊豪内心封死的那一片一下子破碎了,哭的稀里哗啦,他在这一刻明白,当年母亲没有反抗,其实是为了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可能母亲不会忍受家暴的父亲。

刘俊豪一把抹了抹眼泪,转头对着父亲焦急的喊道:“快叫医生!”

父亲慌了,看到不断流下的鲜血,他的酒劲清醒了大半,但他没有叫医生,而是一步步惊恐的后退,“不……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撞到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口中嘟囔着,猎人父亲眼中闪过惊恐,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木屋,滚着淹没膝盖的雪层,朝着黑暗的森林中跑去。

刘俊豪眼中闪烁着愤怒,母亲明明还有救的,送到医院还有救的,他为什么要跑?为什么啊!

抱着虚弱的母亲,刘俊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无力,只能一点点的感受着母亲从自己的怀里,慢慢的死去……

母亲伸出手,抚摸着刘俊豪青肿的脸颊,即便虚弱无比,可脸上依旧浮现出慈祥的笑容,“别哭,阿豪,别哭了,你……”

“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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