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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黑煞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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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掌门眼见习氏兄弟与玄渡匆匆离去,遂向赵匡胤与司马江河告辞,再向习胆飞的遗体略一躬身,随即离去,当中便正眼也没有瞧过张景龙等人,释晴川在走过张景龙身边之时,向他低声说道:“没有大碍吧?”张景龙一愕,却摇了摇头,释晴川嫣然一笑,瞥眼间却看到赵匡胤兀自拉着雷墨亭的手,笑容顿时僵硬了点,快步离去。

这情形教张景龙看在眼里,若是平日,一向喜爱胡乱说话的他便定会拿来大造文章,与赵匡胤说笑,但习胆飞因己而死,实在义愤填膺,倒没有此心情,眼见毛七手正在照料着习胆飞的尸身,遂走了过去,说道:“毛大哥适才一番说话,可帮了我的大忙。”毛七手忙道:“我只是觉得张兄弟你绝对不是歹人,大老爷的死与你们何干,才胡趋一番,你们找上王侍卫长后,可要好好替我说话,助我完了这个漫天大谎!”

此时司马江河乾咳一声,说道:“这位毛管事,可否找点香粉过来,替习老伯的遗体拭抹。”毛七手应声而去,片刻之间,那厢房之中,便只剩下张景龙与赵匡胤等人,及司马江河。

赵普等人都曾从张景龙口中听过“云飞鹤”此人,但均没想到竟就是云龙会的首领司马江河,司马江河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向张景龙说道:“我在外面等你,不要太久。”

张景龙向满脸青肿雷一虎说道:“受了点苦头罢?”雷一虎怒道:“那东方老贼……”张景龙低声喝道:“口里放干净点,给人发现了,是不是?”雷一彪是三兄弟中性情比较温和,没有大哥的愚鲁,又少了三弟的那份冲动,遂说道:“我们跟在那东方门主身后,本也没有别的事情,他与徒儿们分手后,我们也只是听着吩咐,静静的守在他的房间很远之处,岂知过了约半个时辰……”

雷一虎忍不住口骂道:“他妈的狗贼!”

张景龙瞧了他一眼,说道:“终看到他与习霸月接触?”

雷一彪忙续道:“这次便怪不了三弟,我们本也以为“通心剑”终于也要找“威震八方”确认引兵入关之事,岂知那东方门主,竟夜访偷窥释姑娘的寝室,当时她应该在沐浴之中,三弟按捺不住,出言喝骂,那恶贼竟一把冲将上来,我们又岂是他的对手,均被他在一招两式之间便封了穴道,动弹不得,他恨三弟不住骂他,遂把他痛打一顿,接着领着门下弟子,便把我们拉回住处,意欲找“王百川”理论,却哪里找得到了?大姐一言不合之下向他出手,却猝不及防,被释姑娘从旁出手点了穴,再把赵普大哥一拼抓着。”

张景龙与赵匡胤对望一眼,张景龙奇道:“我适才只是顺口开河,难道竟给我说中?”雷一豹亦显得愤愤不平,怒道:“想不到那人表面如此德高望重,内里竟如此污秽不堪,不若我们改变计划,一刀把他宰了便可断绝他们与契丹的往来。”

赵普缓缓说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手段,但现在已打草惊蛇,你教我如何可再走近那东方门主身边?再者,集我们之力,亦很难杀得了这一派掌门罢?”却望向了赵匡胤。

现时他们各人之中,张景龙既不能运气发劲,便要数赵匡胤的武功最高,赵匡胤却摇了摇头,说道:“东方秀如若有剑在手,百招之内,我们必损一人,剩下来的,就只有逃跑的份儿。”他先在释晴川身上感受过东海长恨岛那“银电掠空”的真正威力,刚才复又亲眼见着东方秀如使出欲杀张景龙,剑气纵横无匹,众人武功参差,恐怕难撄其锋。

此时张景龙忽地笑道:“打不过,如何?”赵普答道:“先给点时间让我想想。”张景龙却道:“我出去一会,云飞鹤在等我。”赵匡胤道:“要我一起去吗?”

张景龙笑着推门而出,说道:“多人恐难说话,你先照顾雷姑娘吧,哈哈!”赵匡胤这才惊觉自己还拖着雷墨亭的手,不由得立时松开,斜眼一睨,竟看到雷墨亭脸上一片红晕,似笑非笑的样子……

赵匡胤略定心神,亦道:“我亦不可在此逗留太久,先往玄渡大师那儿再说。”

张景龙走了出来,只见司马江河站在远处,双手背负,张景龙朗声说道:“阁下相助之恩,张拳十分感激。”司马江河回过头来,淡淡的道:“初会之时,与张兄弟已很是投契,那是你我的一种缘法,不必言谢。”

张景龙凝望着他,微笑道:“只是我便不知道该称阁下为云兄,或司马江河,还是……司马云龙大爷?”司马江河一呆,张景龙笑道:“我跟机关算尽于先生,倒是旧识。”

司马江河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武林之上,知道我本名的人,已然不多,于先生可好?”张景龙笑道:“身体倒很健壮,可是一张嘴,完全不饶人。”

司马江河也笑了,他已没见于泰然多年,忽然忆起,自己出道已很久了,久得连一些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人,那种感觉,亦恐有一天淡忘,叹了口气,续道:“在江湖中打滚了这么多年,叫什么名字,己不重要。”

张景龙想了一想,只觉自己亦有许多名字,但所想所干,始终如一地没有背弃侠义之道,对此话深有所感,答道:“为人所着重的,却是本人的信念,意志,与及气节,名之所在,犹如过眼轻烟,风吹便散!”

司马江河又是一呆,想不到张景龙年纪轻轻,说话却如此成熟老练,拍手笑道:“张兄弟此话深得我心,若不嫌我年长许多,直接称我一声大哥便成。”随即正色说道:“但你如称我一声大哥,便要跟我坦白,怎样看来,你们也不似是来贺寿,眼下习老伯一死,你们嫌疑很大,适才我只是倚仗云龙会之势把他们压着,打后若追究起来,我可保你们不着。”

张景龙知道司马江河便待他甚好,但他们的计划涉及郭威,绝对不能给其他人得知,可是他却又不愿砌辞欺瞒,甚感为难,司马江河见他面有难色,概然说道:“兄弟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但教力之所及,我必会帮你。”

现下情况已是十分明白,若单靠己方之力,势难阻止习霸月引兵入关,张景龙一向对行军调度,周详计划的事并不善长,但于此种迫在眉睫的形势之中,却往往能当机立断,脱口说道:“其他一切,我都不便说将出来,但有一事,却欲与司马大哥商量,盼求援手!”

司马江河眼见他面上忽见果断之色,点了点头,张景龙面上神色一正,随即把习霸月与东方秀如合谋,欲替刘知远引契丹胡兵入关,以河北一带之地,换取平定南方诸国的助力之事说出,以自己一行人的目的,就是要暗中阻止二人,好给郭家军争取部署的时间,只听得司马江河面色大变,张景龙长话短说,又隐去了自己的身份,堪堪说完,司马江河沉吟半晌,忽地说道:“非是我不相信于你,但此事当中,却藏着一个很大的破绽。”

张景龙心中一凛,知道他绝不会无的放矢,只听得司马江河缓缓说道:“东方秀如是否参予其中,我不知道,但单凭信上一个署名与他的佩剑之名相同,便断定他跟此事有关,未免过于武断,一来信上的东西任何人也可写下,二来我觉得你们在对“通心剑”遍寻不获之时,忽地得知一同名事物,把之联想起来,虽乃人之常情,理据却未免过于单薄。”顿了一顿,续道:“同样道理,亦放在习霸月身上,加上我便知道一事,更觉得你所说的,有些事情十分不妥。”

司马江河的外表便粗犷豪迈,心思却如此慎密纤细,张景龙忙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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