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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零章 保持好心态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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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拽起心儿的胳膊,极其猥琐的凑近心儿的脸颊,在那里闭眼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扔下她,阴笑道:“以后你就叫诗莺,是一名官妓,好好听我的话便是!”

  逝尘强忍着头痛,猛然起身冲到门口墙边,举着手便要朝墙面碰去,闫稷见状心知不妙,立即大声喊道:“不可!”

  坐着人全部起身,那人抢先闫稷一步走到心儿面前,甩手就打在了心儿的脸上,怒道:“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这种行为,不然我便吩咐他们将你凌迟!”

  心儿心知她们找自己来,让她冒充官妓身份、使用假名字,都是冲着缂丝之艺来的,自己的这双手十分重要,于是便狠心一堵,结果赌对了。

  那人死死握住心儿的手腕,睁着一双怒目看着心儿,心儿心下有了底,更加不惧怕他了,她看了一眼被他攥紧的胳膊,笑道:“想让我不毁了它也行,但是有一个条件!”

  那人思忖了片刻,最后冷笑一声,说道:“放你走是不可能的,就算放你走,你也在这汴京城内活不下去,我会让京城所有公私织坊局将你拒收!你也不可能走得出京城,即便出去了,自会有人让你不得安宁!”

  心儿也十分坦然的回道:“我知道,所以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作为此事的条件与你交谈!”

  那人闻言也是一怔,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条件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的听命于自己。他淡淡的问:“那是何条件?”

  心儿:“我不叫诗莺,我叫逝尘!”

  那人听后先是惊愕,然后疑惑,最后开怀道:“好,你说叫逝尘,就是逝尘!”

  心儿自然知晓无论自己的处境再绝望,也不能自毁双手,这样的屈服在她看来不过只是一种权宜之计,因为不管怎样,人总要活着才能看到希望。

  自那以后,心儿会被专人教授各种各样的才艺,唱曲跳舞、下棋填词、吟诗作画等无一不学。

  一年后,闫稷将学成后的心儿第一次带着赴宴,让其在宴会上表演,那是副宰相设的宴,坐中不乏青年才俊和各部优秀人才,各个才学横溢,朝气尽显。

  在这之前因为她的反抗,她再一次经历了那种无法形容的疼痛,之后,才跟随闫稷来到宰相府,又因为这是心儿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唱歌,难免局促不安,这种种原因让她的首秀很不成功,坐下的观赏者甚至觉得这位姑娘唱的十分生涩。

  但也正是这样生涩的唱功,才让一人将她牢牢记在了心里。

  这次宴会上她的表现不好,回去后不免一顿教训,当夜被闫稷鞭笞后,忍无可忍的她终于在三日后趁人不备跳墙跑了。

  她拐了好几条街道,希望摆脱身后追着她的那几人,心儿在街上不管不顾的狂奔着,但是很快发现身后那几人追了上来。

  眼看快要追上,回头顾着看身后的人没有注意前面的人,再转身时险些与人撞上,她立即错身,但这一干扰致使快速奔跑中的她失去平衡,重心不稳,左右摇摆了几下,朝前直直栽去。

  但是预想中撞到地面的疼痛感没有传来,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一人接住,此刻正被他抱在怀里。

  因她身上本就有被鞭打的伤口,这一动,将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撕裂,后背流出了许多血,这人看到血迹后神情一沉,当他发现她被人追击时,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抱起,闪进了一处小巷子。

  那时候郑宅才在城东南,为了以防万一,这人抱着她转了好几条巷子,在靠近御街时雇了一辆马车,穿过御街往南走去。

  此人将心儿直接带回了家里,事无巨细的照顾着她,但心儿对这一切,无感!

  她一直觉得此人对自己这么好,如之前那些人一样,定然是有所企图,因此在此人家里疗养僻身的时候,她从未有丝毫敞开心扉与之相谈的想法,除了一开始与他说了几句略显绝望的话之外,其余时间她都是沉默的,而那人什么也没有多问。

  平平静静过了半日,这半日虽然短暂,但是心儿却感到非常安宁舒适,那种心里安定的感觉让她非常享受,这感觉还是在定州与哥哥在一起时才有过,可呆在这里,她也有这样的感觉。

  夜晚此人遣一名丫鬟给她送来了换洗的衣物,第二日她便将这身衣物换上,只是刚换好,还未来得及走出门,便听见屋外喧嚣吵闹,她心知定然是他们追到这里要人了。

  心儿站在屋内,透过窗户看到那人走到门外,与追她的几人对峙,外面他们之间的对话,心儿也听得清楚。

  片刻后,那人忽然转身对站在门口的管家喊道:“阿伯,关门!”心儿见状,知晓他这样做是在保护屋内的她,此时此刻,还有人再护着她,这让她心底暖暖的,站在窗前泪眼看着那人的背影,泪眼道:“这些就够了!”

  她听着那些人不断撞击大门的砰砰声,心下一狠,回身出门,站在檐下大喊道:“别撞了,我随你们回去!”

  管家闻言转身急道:“姑娘,进屋去!你要相信我家公子!”

  心儿回道:“阿伯,我得回去!”

  我不是不相信你家公子,我只是不想让你们牵连的太深,心儿这样想着,快步走了过来,老管家无奈,打开了门,心儿走出门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追来的那几人。

  心儿没有理会他们说了什么,她看到救她回来的那人也站在台阶下,一脸期冀的看着她,心儿知道他想要一个简单的解释,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件事情三言两语怎会解释的清楚,而且心儿隐隐觉得这背后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她不会将这一切告诉他,不想他牵扯的太多。

  当他说出想要帮她的话之后,心儿心底一暖,她不知道怎么回应,遂直接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记起那架被自己亲手毁掉的缂丝机,心里悲怆至极,自那日后,她心底一直牵念着,渐渐产生了一种挥之不去的愧疚感,若是她再重新拥有缂丝机,她一定会好好珍惜,即便不织缂丝,她也会守护缂丝机一辈子。

  于是回头对他说道:“你若真想帮我,那便送我两台缂丝机好了!”

  其实心儿当时说出来并未报多大希望,但是半年后的某一天,有人将两架缂丝机陆续抬入自己的房间,那个时候她已经在有了自己独住的院落,当她看到缂丝机时,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扶着织机大声的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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