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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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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不会随着曹大牛的离开改变,太阳照样是从东边升起,鼎香楼的工不得不上,人们茶前饭后依旧有说不尽的话题好去聊。

所有的一切好像没有改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再不会有个人风里雨里的接送,再没有稀奇的野味好吃,也再没有轻浮调笑说要生一院子孩子的话在耳边响起。

马车可以雇,野味可以买,但那个人好像再也找不回来了。小鱼走在村中,人人都冲着她指指点点,又同情可怜的,亦有幸灾乐祸的,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她听不清楚也懒得搭理。

还有那想乘虚而入的,只不过比当初打听时的人少了许多,就连吴三这种人也敢上门尝试,来来回回说的话不过就是临阵被遗弃的妇人,有人要都偷着乐吧。

果然是秀恩爱死得快,想当初二人不知明着做过多少亲密的举动,若真是受古代三从四德约束的姑娘,怕是只能匆匆忙忙下嫁了此一生了。

但小鱼不一样,只剩一魄心气还在,嘲讽道:“行啊,我当然可以嫁,有人要我为什么不嫁,谁若能给得起曹大牛给过的彩礼聘礼,我就嫁!”

能给的起彩礼聘礼钱的人听说她婚前有这么一遭,自然不愿意,只垂涎于美色的下三滥子又出不起这个钱,只得作罢,暗地里骂不要脸的小娼妇。

除过小鱼和曹大娘的日子变得混沌,旁人的日子照样还要过,秋收过后,樊素要嫁给季江,以两人的关系,怎么着也要知会一声,来坐席吃酒。

可樊素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出嫁了,说好的盛大婚礼没有,鞭炮声都没得几声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怕小鱼这个两次都没嫁出去的扫把星来。

只有刘氏在这事过去后才来姜家院子提了一两句,安慰道:“以前只知道那丫头骄横难缠,没想到心长的怕你难过,男方家里来接人,硬是一声炮仗都不让放,席也没摆,不知落了多少话柄。”

小鱼心不在焉的摸了摸受伤的膝盖,“倒是她有心了,其实过去了我都不怎么在意,说起来我还欠她一个结婚礼物。”

不在意?不在意怎么会瘦的脸连巴掌大小都没有?受了伤的膝盖为何一个多月还不见好?空洞的眼神、失魂落魄的神情哪里是不在意的模样?

刘氏叹口气,抚上小鱼的肩膀,“你若心里藏着什么事,哭出来发泄发泄,自己舒服连带着我们都不担心,从那夜之后你一直都是这副样子。”

“哪副样子?我觉得我挺好的呀,吃得香睡得好。”小鱼偏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干涸的嘴唇轻扯,丝毫让人看不出来美感。

自己认不清现实,刘氏劝她亦无用,只得转化成其它的话题,“水函里的鱼、鸭子、泥鳅都正肥着,上次那家主顾还来看过,不如一并卖了去?”

心被掏空,赚钱还有什么意思?上次的青蛙还是做嫁妆之用,如今的这些东西又拿去干什么?

小鱼浑浑噩噩的脱了鞋,侧躺在床上,一股脑的缩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响起,“不卖!”

刘氏知道她心情不好,便轻“嗯”了一声,不再多话转身离去。

曹大娘时常来看小鱼,见她一天比一天消瘦,厨房里的厨具像是几乎都没怎么用过的样子,桌子上的茶壶都生出霉菌,整个人回家便往炕上一缩,裹着被子全无生气,迷迷瞪瞪见不着个清醒的时候,怎么能不着急?

拉着她便往炕边一提,急道:“你这嗜睡的毛病几日了,怎么不抬爱身体?”

“嗜睡?睡觉才是爱惜身体。”小鱼模模糊糊的揉了一把眼睛,继续倒头睡去。

“胡说,三天时间你能睡两天半,饭不吃水也不喝,还怎么活的下去?”曹大娘心疼的把小鱼往怀里一揽,强迫她睁开眼睛。

小鱼迷瞪着扯了扯开裂的唇角,“那就不活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

实际上一顿饭不吃哪里能活到现在,只不过回到家里没个事情可做,睡觉正好少想那些烦心事,但在鼎香楼的时候,有个职业操守撑着,多少还能吃一顿,顶多是爱睡些罢了。

可曹大娘不知道这些事情,急的心神不宁,“好孩子,大牛对不起你,可你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啊,若是他有一日回来,不知道要多心疼。”

“心疼……”小鱼默默地重复这句话,“心疼他就不会悄末声息的走了,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算,不值得留恋,什么都不值得。”

曹大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本以为是一段天赐良缘,竟闹到如此田地,一个去向不知,一个全无生气,思来想去都是没人管惹的祸,便道:“大娘陪你来住,天天换着法子给你做吃的喝的,你不是还有我么?”

曹家的院子只有曹大娘一人,姜家的常住人口也只有小鱼一个,两个人正好凑成一对,等小鼓放春假回到渠头村的时候,家里有个闹腾的小人,就变得热闹许多,但小鱼还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今年的冬天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显得格外冷,初雪纷纷扬扬飘洒下来还不到腊月,曹大娘惊奇的发现院门口多了个精致的铜汤婆子,忙叫小鱼小鼓一同看。

小鱼缩在床上,小鼓只能一个人搓着手跑出去,一眼就认出来这个汤婆子十分眼熟,忙捧回屋子拿给小鱼看。

既说从此以后再无情分,还吊着这半口深情做什么,小鱼有时候都恨不得破庙里的事情就是李浚齐在指使,正好她还能狠下心来,将这个人从心底狠狠地抹去。

她裹上一件披风,提着汤婆子走出去,站在茫茫的风雪中,一把将那劳什子扔的老远,回过头脸上一片悲凉的神色,原来这被人伤害的感觉如此难受,曾经附加在别人身上的统统都还回来了。

喜欢她的,她狠心赐他千疮百孔,还能无所谓的说再无情分,可她喜欢的呢,一到寒天就会隐隐作痛的膝盖,浑浑噩噩的人生,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仰头看天,天空皆白,谁会想到那个狂风大作的夜晚,这片平静的天空还会有电闪雷鸣,倾盆大雨?

除了她又有谁会记得,在一片茫茫的初雪中,是谁替她系上披风的带子,又是谁替她拂掉头上的雪花,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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