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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小鼓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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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小鱼心里还有几分胆怯,可自从见到小鼓的模样,问他情况又不肯说,当下直恨不得会什么瞬间转移的法术,一瞬间就出现在严先生的书房里,问明情况。

脚下生风呼呼的往前走,好在先生的书房,就在这一排教室的最前面,不消得三两步便已经到了门口。刚才胸口还有万般激昂、千股勇气,临到头还是有些发虚,垂在两侧的手都有点发抖。一想起小鼓那可怜委屈的模样,只想赶忙处理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带他回家做顿好吃的好好安慰他。

鼓起勇气敲了一下门,见里面没有动静,又连敲三下,才从里面传来一声威严的“进来”。听到这句话,面临这场面,小鱼心中更是虚得厉害,浑身哆嗦推开门,就见到里面的人正端着一杯茶坐在书桌旁,上面还明晃晃的摆着一把竹戒尺。

两人之前是打过照面的,严先生见过她,还不等人进来关上门站稳,就抬头威严的说:“姜小鼓打了人,你可知道?”见她不明所以的摇摇脑袋,又说:“镇里张员外家的小孙子,全家上下都宝贝着的疙瘩,你可知道。”

见她依旧呆呆的发愣,机械的晃着脑袋,气的两撮胡子一跳一跳,直接将茶杯“啪”的一声落在书桌上,反手拿起一旁的戒尺,拼命地敲击着二人眼前的桌子,怒道:“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认错的态度。”

小鱼怏怏的叹口气,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什么事都没搞清楚呢一上来就让人认错,若说小鼓晚上看书误了熄灯的点,晨起读书太早又影响了同窗师兄们的清梦,哪怕就是安上一条顽劣好动的罪名她都接受,唯独这打人的事情她不相信小鼓能干出来。

但是她这么想严先生可不这么想,眼前他气的吹胡子瞪眼,小鱼不得不先服下软来,劝道:“严先生,您先消消气,舍弟已经很自责,一直坐在那不肯与我说话呢,只是他平日性格和善,万万做不出来这样欺负同窗的事情,还请您明示。”

小鼓的聪明伶俐严先生也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张员外家的孙子将脸上的抓痕指给他看,他也不能相信,只是证据确凿,他一向赏罚分明,断不可能因为谁学习好就多偏爱几分,才叫了双方家长来论事,想到这里,指着一旁的凳子说道:“你先坐那里,等一会儿人齐了,你自然能听到全部。”

小鱼绞着衣角半晌没见人进来,又改成抠指头,待把十个手指头都弄完了依旧没见人来,抬眼瞟了一眼书桌前的人,见他看书仔细,根本没察觉出来时间过了有多久,只得无聊的又将手指抠过一遍,待等到第八只指头时,还没听见敲门声,门就被人“咚”的一把推开。

顺着声音望过去,打头进来的竟然是小鼓,他正被人拎着衣领子,想哭又忍着的表情着实惹人心疼。小鱼瞬间火冒三丈,君子动口不动手,况且是孩子们之间的事情,怎么大人还先对孩子动起手来,当下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三步化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拍掉揪着小鼓衣领妇人的手,将他护在身后,恶狠狠的盯着来人。

一个同小鼓年纪一般大小的孩子由一位中年的男人和稍年轻一点的夫人护着进来,他看见小鼓委屈的模样还得意洋洋的冲着吐舌头,小鱼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立刻就将他吓得缩缩脖子躲在大人身后了。

中年男子一身土财主的气息,走到严老师的书桌前,装模作样的拱手作揖道:“严先生,我们家祖孙三代就是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如今旁的地方没人敢欺负他,竟是让人在学院里被人欺负,您可得做主啊。”

年轻妇人拉着小胖墩走到姜小鱼面前,伸手直接掰过小孩子的脑袋,露出三条抓痕来,没好气的一声冷哼,“你瞧瞧你瞧瞧,方才你还嫌我揪着他的衣领下手狠,你倒是看看我们家的孩子脸上的东西,若是留了疤以后可怎么办呀?”话罢极尽刻薄的翻个白眼。

小鱼看那伤势不重不轻,若是医治得当应该是不会留下疤痕,正准备背过身子问小鼓怎么回事,人到底是不是他伤的。

就看见严先生从书桌后面站起来,踱到屋子中央,“咳咳”两声,指着小胖墩说:“你先来,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年轻妇人刚想上前一步说道:“还能有什么情况,这不都明摆着呢么。”就被他两股冷冷的目光吓得不敢出声,将身边的孩子推上前去,冲着那胖乎乎的背影直心疼。

小胖墩走在严先生面前,对视着他那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刚才那股吐舌头的调皮劲早没了,吓得结结巴巴的答道:“就是他,姜小鼓,不知道突然间发的什么疯,冲着我的脸就抓。”

小鱼突然感到身后一阵骚动,转过头去原来是刚才都垂头丧气不说话的小鼓满脸焦急的直往前冲,嘴里还想争辩什么。小鱼赶忙将他摁住,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又指指严先生,示意他先让别人说完,立刻就感觉不到手里挣扎的力道,心道:“这么听话的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人,我且认真听你继续往下编。”

存着这门心思,小鱼就格外观察小胖墩的神情,又听严先生在一旁问道:“可有撒谎?”就见他眼睛直往右上角看,当下就更确认他极有可能是在撒谎。

严先生点点头,又冲着小鼓说道:“人可是你伤的?”小鼓从小鱼身后走出来,头都快垂到胸间点点脑袋,突然又急急的仰起脖子,摇摇头,小孩子着急连话都说不清楚,急的只知道喊:“是他……都怨他。”

刚才那位年轻妇人不屑的轻哼一声,插话道:“怎的,抓了人,以为点个脑袋又摇个头竟能当没事人一样的装傻蒙混过关,小孩子年纪不小,心思还挺多,指不定哪个在后面教他呢。”

小鱼懒得与她废话,直接忽略了她夹枪带棒的说辞,蹲下身子跟小鼓的眼睛齐平,拉住他的手说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别着急一股脑全说完,反倒没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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