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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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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盘算的日子总显得格外难熬,五天时间就一晃眼的功夫,天天被小鱼掰着指头数着,当真是度日如年。每天在茶肆里忙碌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总在思索厨艺大赛的事情,如何才能够一鸣惊人。

虽然给李浚齐说的时候显得自信满满,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里不同于现代,厨房里面什么工具、作料都有,用起来得心应手,自然能做出来美味的饭菜,眼下条件有限,实施起来不会那么轻松。

还好曹大牛从山里打猎回来,顺路带了很多作料,除了之前那些八角、桂皮、肉蔻、薄荷,还有很是罕见的麻椒、白胡椒等。自己做了番茄酱、甜面酱装在瓦罐里备用。

姜小鱼知道材料来之不易,又有心在灵泉制造的幻象中养育出一片调味作物,将山里带回来的东西剖开、取籽,或是种下小苗,到底是灵泉,转眼之间就长成绿油油的一片,长势很是讨喜。

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厨艺比赛的这一天,不同于赶集,比赛中午才开始,美美的睡个懒觉,养精蓄锐,吃过早饭,将小鼓拜托给曹大娘,便和大牛出发。

前几天本来还有些焦虑,如今临近比赛反而沉下心来,坐着马车一路颠簸进城,心思轻快起来,小声哼唱着流行歌曲。

进城曹大牛放下人,赶着车去送货,小鱼则蹦蹦跳跳心情极好的跑向鼎香楼。比赛还没开始,门口就已经围观了一群凑热闹的人。场地正在布置中,中间好几口炉子上架着大铁锅,还有长条桌上放着用盖子遮着的碗碟。

看来是她来早了,白白站着终归是无聊,眼角瞥到街口处有一家茶摊,正好去那歇会儿喝口茶。刚坐下就听见旁边的桌子传来兴奋地说话声,“你知道么,鼎香楼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呢。”

循着声音看过去,另一个着一身青袍的男子回话道:“那还不是因为被春华轩抢了生意。前一阵昌平派下来监督河道竣工的钦差大人从咱们镇子过,没按照惯例落在鼎香楼,说什么每每吃在那里,也不推陈出新都吃腻了,鼎香楼的掌柜当然如热锅上的蚂蚁——急死了。”

先前说话的男子拖着尾音长长的“哦”了一声,看来鼎香楼这次举办厨艺大赛不仅是为了吸引众人眼光,更是为后厨增添新人,势必要整出些新花样。

小道消息姜小鱼自然不如住在城里的二人灵通,但是对鼎香楼招主厨的事情却早有耳闻,城门旁贴的告示不是写的清清楚楚么。若是能当上主厨收入大涨固然是好,即使当不上混进前三也能领到奖金,何乐而不为。

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从鼎香楼里走出来个熟悉的人,今日他穿的很是正式,所穿纱袍用绛色,底部以银丝线镶有流云底纹,曲领大袖,腰间束革带,头戴嵌半颗圆润光泽珍珠的抹额,整个人显得气质不凡,衣冠楚楚,不是李浚齐还能有谁。

只见他正和身旁之人低声交谈,感受到自己的目光,循着眼神追过来就看到了茶摊中的人,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小鱼以为他走过来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隔着老远便朝来人喊:“哪里都是你,阴魂不散啊!”

谁知李浚齐坐到她的身旁,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装作真的只是来喝茶一般。

鼎香楼里难道连招待贵客的茶水都没有,还专门跑到街面摊上来喝茶?小鱼看向一旁的男子,嘲讽道:“哎哟喂,您金贵着呢,没什么事的话这里的茶水可喝不得,小心拉肚子。”

男子含在口中的茶水就差“噗”的一声喷出来,找个由头来见她,也能瞬间被她打回原形,丝毫不留情面,遂放下茶杯,正色道:“我可是找你有正事。”瞥见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继续说道:“厨艺大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原来他是来关心自己,小鱼也不好太冷言冷语面对,放低声音说:“早上来的时候还有些紧张,现在已经好多了。”话虽这么说着,握着茶杯的手却较劲不轻。

李浚齐瞧见这副模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原来也有紧张的时候,真不知道当初救他时心中该有多纠结。想伸出手拍拍肩膀安慰她,举在半空中迟迟不知如何落下,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亦敌亦友,如此紧密的举动反而怕招来厌烦。

只得口头上轻言安慰,“你也不必紧张,我虽没吃过你的大餐,但相信你的本事,这点小事哪里能难倒你。”

知道他是在捡好听的安慰自己,小鱼心头升起一丝感动,抬眼间看到曹大牛的身影,自从见过布置场地后紧绷的神情终于得片刻松懈,远远地招呼他过来。两人本来就不对付,李浚齐在看见来人的面貌后,来不及辞别人已经消失在鼎香楼里。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去送东西么?”小鱼拿来桌旁摆着的干净茶杯,用滚烫的茶水一浇,斟上一杯七分满的茶递在曹大牛手中。

男子接过茶杯端在手里,“嗯,今日只送一家的货,所以快些。”又问道:“怎么还没开始?”

见他似有几分不悦,多半是因为刚才的李浚齐,心虚的将目光看向鼎香楼的门口,回答说:“是啊,还没开始,刚才去瞧过了,正在布置场地,等着中午人多热闹的时候开始呢。”

曹大牛刚才看见之前那个男子又装作熟络的样子来缠她,将自己今日来观赛的情绪都打压下几分,碍于比赛在即,怕扰了她的情绪,只好憋在心里隐忍不发。

不知何时,自己只要看到这个男子徘徊在她的身边,原本平稳的情绪都能生起火来,明知道这样会扰乱心智、失了分寸,但还是难以把持住,许是因为太过于在乎面前的女子吧。

一边想将她拥入怀中,一边又难解心头迷惑,唯恐未知的事情会牵扯她入其中,伤到她,才迟迟不敢表明心意,长相厮守。

鼎香楼门前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时间也差不多了,伴随着一声锣鼓,已经有人在催促参赛选手入场,小鱼抬起脚步,向人群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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