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姜小鱼这一觉睡得极是不安，一觉起来日头已经挂在正中，回过头小鼓早不知道去哪了。
浑身乏力，睡个觉像是跑了个铁人三项一般费劲，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晕晕沉沉有些泛疼。
起身坐在桌子跟前，拿出铜镜一照，姜小鱼被吓得魂飞魄散：“哎呀，我的妈呀，这眼睛怎么肿成了核桃？”
伸手戳一戳，全脸浮肿，戳下去一个坑半天弹不上来。又戳了戳眼睛，眼睛红彤彤的肿成两个大泡。
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姜小鱼挠挠耳朵，回想一下。
昨天晚上，她梦见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界，得知自己被代替，爸妈也不认她，她就哭啊哭啊。梦境一转，她就哭到篱笆小院里，隔壁的曹大牛好心把他的肩膀借给自己让自己靠着哭，然后她就睡醒啦。
嗯，长出一口气，一定是自己梦里面哭的太凶猛，睡得不好，才会将现实的眼睛折腾的又红又肿。
拿出毛巾，蘸点冷水，敷在眼睛上，想借此消肿。
正无聊发呆，小鼓从门口冲到自己跟前，大喊“姐姐，姐姐，不好啦，我在院门口背诗，见王媒婆带着好多婆子朝这边走呢。”
话说这王媒婆在樊家夫妻那里是夸下海口的，说谁不知道她十里八乡第一名嘴，只要她这张嘴一开，活人能说死，就是死人也能说活呢。
之前因为曹大牛面貌英俊，打猎手段高超，也算是渠头村能叫出名号的人物，再算上富裕，所以有好多适婚年龄的姑娘家找了媒人来说媒。
七七八八算下来能有十几个，光是今年就有好几个呢。曹大娘之前一直以儿子年幼搪塞推辞过去，如今大牛已经到十八岁，这个理由再也用不了了。
开年才五个月，曹大娘就已经用各式各样的理由拒绝过五、六个媒婆了。
刚开始媒婆们以为曹大牛眼高于顶，看不上说媒的这些姑娘，就传出大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想娶镇里李家表千金的谣言。
今年又有别的村的媒婆前来说亲，都被曹大娘一一拒绝，村子里就散开了大牛脾气古怪，沉默寡言，不喜女人的闲话来。
谁知樊家独女樊素非看上曹大牛，非他不嫁。父母见她也到了婚嫁的年纪，考虑过曹家的实力，觉得不会委屈女儿，便也默许女儿让王媒婆去撮合。
樊素在家里是被宠习惯了的，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和才气，以为事事都会随她的意，哪知在曹大牛这里却碰了一鼻子的灰，便将气全部洒在王媒婆的身上。
王媒婆被樊素一顿臭骂，还扇了几个耳光的事情传的村里人尽皆知，奈何樊素有个五大三粗的屠夫爹，自然王婆子不敢还手。
曹大娘一点也没看错樊素，小鱼只见过她骄矜可人，惹人怜爱的模样，却没见过她撒泼发脾气的时候。
曹大牛若是娶了樊素，婚后樊素露出真面目，那还不跟天天过年岁岁平安一样热闹。
未见其人，便闻其声。看来王媒婆已经到跟前了。
“哎哟喂，这是哪家的儿子，到了十八岁还没定亲，该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吧。”王媒婆率先发起恶毒的攻击。
旁边立马有个婆子配合回答：“这是曹家儿子大牛嘛。”
另有个婆子接过话头，“你是不知道，这几年附近村镇的好些媒婆都来说亲，不知怎么就没成呢。”
王媒婆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瘪嘴不屑的说道：“这你还不知道，因为曹家母子看不上呗。”
姜小鱼站在自家的篱笆小院里，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酸言醋语，却不见曹家母子出来制止，人家当事人都不生气，她姜小鱼就是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难道还要强出头不成？
一副尖酸刻薄模样的农妇上前一步，仰着脖子说：“什么？王媒婆，你说看不上？不会吧，难道这方圆十里八乡的姑娘还没有一个能入得了曹氏母子的眼？”
王媒婆有些得意的说：“要说这国家大事我可能不知道，但这小道消息我可灵通着呢！你别不信，人家就是看不上这方圆十里八乡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从众人中钻出一个头来，插话：“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难不成要当皇帝老儿的女婿？”
先前的刻薄婆子回道：“呸，还想飞上枝头，攀皇帝的高枝儿，他也得有那个本事。”话罢，还不屑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曹家院子的门依然紧闭，王媒婆期待中的两方对骂，曹氏母子被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跪地求饶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婆子们又加大火力，“啊，王婆儿，你昨个不是替樊素来撮合么，怎么没成？樊素可是这附近最好的姑娘了。”
王媒婆被樊素打过，却碍于面子和樊屠夫，不敢在众人面前说起樊素的不是。
有些沮丧的答道：“是嘛，我也是不信这个邪，才答应樊家来啃这块难啃的骨头，谁知曹大牛人家根本就不喜欢女人。”说完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嘚瑟的不行。
“不喜欢女人？那怪不得回绝樊家的提议呢！”一个婆子被人解释心中疑惑，满意的点点头。
“什么呀，我倒是听别的村的婶子说，曹大牛不能人事，怕被人知道，才不敢和人定亲。”东家长西家短，哪家的寡妇又被人扒墙头，这些婆子们最是能说会道了。
声音刻意被压低，“不能人事？男人不能人事，怎么能算男人呢？！”说完又是一群村妇嬉笑怒骂。
王媒婆作为众人的核心人物，发言还是很具有权威性的。“不算男人？你个不知羞的，在外面说这样的话，不怕回家你男人打死你？”
说完又刻意提大嗓门，“不过，你也没说错呢！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曹家的香火到了曹大牛这就要断喽。”
还有人在旁边惺惺作态同情起曹大娘来，“曹大娘是造了八辈子孽，生出这么个儿子，就是死了到地下都无颜面对曹家列祖列宗哟。”
姜小鱼暗呸一口，咸吃萝卜淡操心，曹大牛不知道对大娘有多孝顺呢。
旁边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姑子站了出来，“我就听说不能人事和老而未娶的汉子脾气最是古怪，这不，曹大牛不就是个古怪孤僻的？”
众位婆子听此，都很赞同的点点头，说话那位姑子更是得意，摇头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