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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哭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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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在哪儿?

没有声音给予顾城歌这个疑问答案,但是看着那宽阔的海边,感受着身下微微有些晃动的船身,一切不言而喻。

蒋博言推开房门走到走廊里,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红衣侍者。

“主人说希望客人您今天能够准时参加我们的晚宴。”

又是一张简洁的黑白色请柬递到了蒋博言的面前,与之前蒋博言收到的那张所不同的是,上面除了印有奥利匹斯山的山峦标志,还多了一个地狱三头猎犬的标志。

蒋博言的目光落在那面目有些狰狞的三头猎犬上,眸子轻轻眯了眯,笑道:“多谢。”

红衣侍者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深深地鞠了一躬,礼貌地退到了走廊的尽头,对于他领口那触目惊心的血迹仿佛视若无睹,既不询问缘由,也不打算提供任何帮助。

蒋博言对此也不意外,那些人在这艘游轮上投放的侍者们都是经过了严格的tiao教,与其说他们是活人,倒不如说是被灌输好了指令的行尸走肉。

正因如此,这艘罪恶的游轮才能在公海上神出鬼没延续了这么多年。

蒋博言返身进屋,却发现顾城歌似乎挣扎着想要挪下床。

他立刻几个箭步冲了过去,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身:“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顾城歌却是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窗外。

蒋博言这次并没有多问,干脆顺势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走向了窗台的位置。

这暧mei的姿势让顾城歌面颊不由得泛红,但她心中却又忍不住好奇他们现如今所在的方位,所以拒绝的话就这样停顿在了唇畔。

“你放我在窗台上就好了。”

蒋博言抱着她终于走到了窗台边,她连忙开口,对方的手臂却反而收的更紧了。

“上面凉,抱着你,你看吧。”

他把她抱起来的时候,是连同着被子一块儿的,就算放下去,又怎么会凉。

顾城歌心中这样想,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要戳穿。

她抿了抿唇,看向了日光下看似一片平和的海面,喃喃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哭岛。”

本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确定的答案,却没有想到蒋博言竟然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

“哭岛?那是哪里?”

顾城歌不由得皱了皱眉,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蒋博言的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太平洋上的一座荒岛,那些人给它取名字叫做天堂岛。”

“天堂岛?哭岛?这两个名字,相差也太远了。”

顾城歌闻言眉头锁的更近,在辽阔的大海上荒岛有许多,她孤陋寡闻没有听说倒也是正常。

只是这两个名字,说的难道都是同一座岛屿么?

明明含义相差甚远。

似乎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蒋博言叹息道:“是啊,说的都是这座岛,因为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天堂,而另于另外的更多人而言,是地狱。”

顾城歌心头一凛,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抓紧了蒋博言的臂弯。

“所以……其实不是你救我出去,而是你为了救我,被他们捉住了么?”

蒋博言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此时此刻,她那双琉璃一样晶莹剔透的眸子隐隐有些湿漉漉的,其中写满了担心。

忍不住低下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某个小傻瓜终于不准备装傻了?”

顾城歌这才反应过来,她眸光中流露出的担心实在是太过赤luo,已经完全无法掩饰。

是的没错,事到如今,她已经彻底丢盔弃甲,没有办法再当着他的面强装出那个坚强的自己。

咬了咬唇,顾城歌索性破罐子破摔,质问道:“那你呢?为什么一直把我当成傻瓜?耍得团团转,如果不是……如果不是亦旸的画,我……我……”

顾城歌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每一次的怀疑,最后都是失望。

更何况,如果真的是他,为什么要失踪那么多年?

“亦旸的画?”

蒋博言皱了皱眉,似乎有些诧异。

顾城歌借着此时此刻胸中的这一股勇气,索性把事情摊开来说了。

“亦旸他那么聪明,不会无缘无故给我送这样的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伪装成……”

你哥哥?

顾城歌说到最后,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她有些没有办法承受即将要听到的答案。

她隐隐地害怕,将博言之所以不愿意承认,是因为,他想要摆脱自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顾城歌正万念俱灰地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叹息。

“因为他已经,不在了……”

他?谁?

顾城歌猛然间抬起头,在蒋博言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深切的痛楚闪过。

他说的,应该是真真的蒋博淮,不在了,是她想的那个不在了么?

顾城歌忍不住捂住了嘴巴,难掩惊讶。

蓦地,她想到了乔黛儿当初说的那一番话。

“是因为,心脏病么?”

蒋博言扯了扯嘴角,却果断摇了摇头,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车祸。”

车祸?!

三年前的那一场车祸?!

看着顾城歌眼中的震惊,蒋博言将她重新放回在柔软的大床上,却并没有离开,而是侧身坐到了顾城歌的身边,微卷的头发蹭在了顾城歌的颈窝处,声音有着从未有过的脆弱。

“七七,让我靠一靠好么?”

他的声音极轻,问的那样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她会拒绝。

顾城歌没有回答,而是张开了胳膊,用一个温暖的怀抱来回应了这一句话。

蒋博言似是有些疲惫地阖上了眼,侧过头紧紧地依偎在顾城歌的肩膀处,颈窝间流动着他喷薄的呼吸,微微有点痒,但顾城歌却觉得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疼了一下。

“抱歉七七,那个时候的我……没有选择。”

顾城歌的手指不由得慢慢收紧,突然难过的有些想哭。

“只有我成为了他,亦晗和亦旸他们,才有可能离开那个脏脏的地方。”

那个是成是“家”,都严重侮辱了“家”这个词的地方。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击中了顾城歌,让她的大脑中瞬间一片清明。

是的,她怎么忘记了,即便是兄弟,也不可能成为孩子的第一监护人,如果蒋博淮死了,那么接替他负责照顾他子女的,将会是他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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