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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大殿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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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的举动,石破天惊。满堂分列而坐的十几个位高同侪目瞪口呆。

他们惊讶于竟然是他挑头而出,站在了摄政王的阵线上,比这更令他们不解的是,这个右相本来可是个坚定的倒景派啊。

遥想当初,信王尚未谋反之际,便与当今的摄政王有着根深难解的龃龉,神仙前头打架,小鬼也没少在背后出功。这魏士成便是信王的小鬼,多少次在朝堂上添风摇旗。

怎的,今天竟是风水大变,改头换新了?

景承煜单手撑起,扶着额头,遮挡住了眼中锐利的光,嘴角从容含笑道,“连右相也赞许本王的意思,诸位臣公,你们还要坚持己见吗?”

十几个大臣,当下便有一半不再出声。

元岐努了努嘴,“不管右相如何决定,总之下官还是坚持之前所言。”

景承煜拢了拢眉,真拿他这个老师没办法。老头子一辈子做人讲风骨,实则已经僵化了,固执的可悲又可叹。

他想了想,移开了手,微挑的凤眸低垂,漫不经心的看着桌案处,有所妥协道,“这样吧,本王也不好完全枉顾你们的意思。逆信王可以参加祭典,但只能隔着长街做拜,不准灵前现身。”

他已然让了一大步,若还有要杠的,那可就找打了。

几个老臣相视一阵,也知道该见好就收了,是以颔首道,“这样也好。就依摄政王懿旨。”

总算皆大欢喜。这里面魏士成功不可没。

景承煜半霎着眼审视着那圆滚滚走出瑞希堂的身影,未几,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

“是他帮了你?”听到了信儿的沈沐清一边帮景承煜褪下狐裘,一边纳罕问道。

“恩。”景承煜点了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手炉捧在手心,倚在榻上的隐几落座,随即又反问,“你好像很吃惊。”

她在他面前,一向藏不住什么情绪,总是一眼被看到底。

挨着他坐下,她便把近日的怀疑一股脑倒吐出来。末了啧啧道,“按说这回没跑,就该是他了。可他怎么竟然会帮你呢?”

景承煜喜欢看她傻乎乎露出小烦恼的模样。尤其是在这初春暖阳照透窗隔时,她微拢秀眉,眼含迷茫,绞尽脑汁冥思故想,就像是一只对人事透着不解的糊涂小猫。

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顶,随即笑道,“这事一时想不透,就暂放下吧。想想咱们俩的事,才是正经。”

“咱们俩的事?”沈沐清的思绪被打断,又陷入另一个疑问。

景承煜见她迷糊,故意露出不高兴的样子,“怎么,伯母已经回京几天了,你就不兴跟我合计一下日子,过府去拜见一番,顺便提一提婚事。”

正是大国丧时,沈沐清根本就没往那上面想,听他说起,唬的不行。“现在提婚事,合适吗?我爹可刚刚对你改观,你可别再触他眉头。”

沈老将军做人刻板端正,就连之前沈云岚招呼也不打一声,便灭了百越,害得他烦恼许久,就怕别人背后讲他沈家拥兵据守,存心不正。

其实哪里就有那么多说头,不过是在河边走的过于谨慎,生怕泥水沾染白靴罢了。

这会要是提亲事,老将军非厥过去不可。

不看时候,不看世礼,真当一手遮天了吗?

“那这亲事还要挨到什么时候提?”景承煜郁闷道。

“在缓一缓吧,国丧不合适。除却这些,你不是还要等亳州那边的消息,万一你外祖母真的找到了,到时候将她老人家接到京城,两边长辈做主不是更好。”沈沐清显然比他更沉的住气。

他悻悻的耍起小孩子脾气,往后一倒,手枕着头,无限阑珊道,“也只好如此了。”

正说着话,房门被人敲响,听那瓮响的动静,想来不是莫玄便是向安。

“什么事?”景承煜坐起了身,又扯了扯衣襟端正姿态。他在沈沐清面前可以没个正形,但在别人面前,还需端着点架子。

进来的是向安,一眼看到沈沐清也在屋内,还紧挨着景承煜坐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以为碍了眼,便喃声道,“那个,要不等会儿再说吧。”

“你慌什么,沈姑娘又不是外人。”景承煜嗔了一句。

沈沐清明白过来,当即脸上起火,赶紧移了移身子,哪料刚把屁股抬起,就被景承煜大咧咧的给按住了。“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用理他。”

说得沈沐清脸更红了,狠狠剜了他一眼。他倒也不觉有什么,一边牵着她的小手,一边点着向安道,“什么事,说吧。”

“常麓宫那边出了点小状况。几个郡王世子也不知何故厮打起来,安世子爷也受了牵累。”

“什么?”景承煜正色起来,“这群吃饱了撑的废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安便将所见所闻的详细秉明。

半个时辰前,他带人去巡检常麓宫的守备情况,正在听下差复命,结果突然从大殿那边传来喧闹声。

大殿乃守丧致礼之处,理应肃静,不但连大声交谈都要禁止,怎会有人这么不开眼,还敢吵闹。

他当即带人过去查看,还没进大殿的门,就见一伙人乱七八糟的厮打在一处,已经从里面打到了外面。

打的最起劲的就是李云福和李云蟠两个。他们揪头扯耳红头涨目,谁也不服谁,边上的人还起哄架秧子,使得场面纷乱不堪。

饶是如此,也没人敢上来劝阻。

现在皇位上没人坐镇,空有个摄政王又不是姓李的,于是这些李氏乌合之众便各自成了山头王,乱理乱法也不在乎了。

终于李云安看不过眼,便上前拉架劝阻,希望他们能自重些。结果,他不劝还好,那两个浑人见他插手,竟暂时和解,一起奔他去了。

李云安无妄之灾,挨了拳头,若不是向安带人上前护住,恐怕还要伤的更重些。

禁军割开了众位主子,向安单点那两个主脑,问他们为何扰乱宫廷。结果那两个不把向安放在眼里,嗤之以鼻道,“李家的家务事,岂是一个外军朗将管得的。”

一顿好羞辱,让向安真是又气又恨,却又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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